人人生而平等,这句话不仅耳熟能详,更是世界的火种,让底层人有了追求自身权利的可能。这句话里虽然说到平等,让人充满希望,但现实是,人从一出生就不平等,这也让追求权利的过程充满了不平等。
即便在如今这个昌明的时代,也经常能听见这样的声音:“这太不公平了,我要讨个公道!”可怕,当人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有没有静下心来思考过: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公平,什么才是内心渴望的正义?
公平,常常被理解为给大家同样或统一的标准。但实际情况远远不是这样。出身不同、地域不同、环境不同,统一的标准可能带来更大的不公平。同样的,同样的标准,也会因为人与人本身的差异带来不公平。
比如拿一个三万退休金的人和一个拿三百退休金的人,同样是提高10%的退休福利。拿三万的人得到的是33000元,而拿三百的得到的是330元,他们之间的差距,由原来的29700元变成了32670元,差距更大了。
统一标准下的公平,不仅没有缩小他们之间的差距,反而把差距扩大了,造成了更大的不公平。这就是权力支配公平带来的结果。如果换成同样的标准,都是增加300元,他们之间的差距就还是维持原样。
那是不是说,权力支配公平时采用同样的标准就会带来真正的公平呢?这也不能一概而论。想象一个简单的场景,高矮不同的三个人站在人群后看表演,给他们同样高度的凳子让他们坐着看,这样公平吗?
表面上看,每个人得到相同的资源,似乎很公平。实际却不是。高矮不同的三个人视角不同,高个子可能看到全貌,中等的看到部分,矮个子什么都看不到。给他们同样的凳子,结果就是矮个子还是看不到。
真正的公平不是一刀切的给同样的标准或一样的东西,而是根据每个人的不同需求,给予不同的支持,使所有人都能达到相同的体验。公平和平等的区别,平等是给每个人相同的,公平是给每个人所需要的。
正义,则更为复杂。它不仅仅是遵守法律条文那么简单。亚里士多德说,正义不仅在于遵守法律,更在于确保法律本身是公正的。历史上,刑不上大夫经常明明白白写在法律上,天子与庶民同罪只是幻想。
换句话说,没有公正的法律,越严格的执法可能带来越大的不公。刑不上大夫的律法,让士大夫就算违反法律、欺压平民也不会受到惩罚,成为特权阶级的他们便会肆无忌惮、为所欲为,正义成为一句空话。
封建时代的不公直白而野蛮,今世的不公则更加精致隐秘,它藏身于看似公平的规则背后。人人享受教育,可贫困地区的孩子连合格的老师都没有;法律面前人人平等,但请不起律师的普通人法庭上总处于劣势。
虽然人人都有考公的机会,但量身定制的萝卜岗和机构内推,永远不会出现在普通人的身上。这种隐蔽的不公,让人们产生自我怀疑,是不是不够努力?是不是能力不足?将系统性的不公归咎于个人的失败。
既得利益者从不主动让渡特权,除非面对无法抗拒的压力。五姓七望的独大,黄巢暴走了;南方学阀的步步紧逼,朱元璋愤怒了;东林士人的恬不知耻,满清挥下屠刀了。打破特权,追求公平正义,乞求不来。
长久的压迫和特权者的引导,使得人们常常跪着,不知道是可以站起来的。他们不仅是身体的跪拜,更是思想的屈服。人们屈服于历来如此的惯例,屈服于别人都是这样的从众,屈服于改变不了的无力感。
其实,人们从来都有对公平和正义的本能渴望,然而它们对大多数人而言,却如同天边的星辰,可见却不可及。正如当下很多人的认知,特殊时期下为国家付出的某些人,他们及他们的子女就应该享有特权。
可是,在国家这个机器上,谁没有付出过呢?只不过某些人留下了名字,更多人默默无名地长埋于地下。家是自己的家,国却是所有人的国。没有谁比谁更高贵,所有人都应该享受公平正义,谁也不能例外。
人们渴望公平,更呼唤正义,但历史和现实冷峻地告诉所有人。公平正义从来不是靠乞求得到的,跪着的尊严,从来都换不来站着的公正。只有敢于反抗特权,不畏惧权力,前赴后继,才能争取到公平正义。
所有人都要明白一个道理:任何地方的不公正,都会威胁到所有地方的公正。当你对身边的不公保持沉默,这种不公迟早会降临到你头上。世界不会因为别人作恶多端而毁灭,而是因为你的冷眼旁观变得更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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